【俄国】果戈理写给老婆的情书

【俄国】果戈理（1809～1852）

　　 果戈理，俄国作家。著有《涅瓦大街》、《狂人日记》、《鼻子》、《外套》、《钦差大臣》和《死魂灵》等。

　 　 果戈理在1849年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从国外归来，开始与安·米·维耶利戈尔斯卡娅热恋。安·米·维耶利戈尔斯卡娅的父亲维耶利戈斯基伯爵是果戈理的好 朋友，所以两人得以认识。1849年4月，40岁的果戈理向25岁的安娜求婚。这封写于1849年4月3日的信是果戈理现存的唯一的一封情书。

　　 致安·米·维耶利戈尔斯卡娅

　　 1894年4月3日

　 　 我觉得必须把我的忏悔告诉您，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动笔写它的时候，我只祈求上帝让我说的都是真正的实话。我写了又改，改了又涂，然后再开始重写， 跟着又看到，需要把写好的撕掉。真的，您需要我的忏悔吗？您，或许会冷漠地对待我内心深处的一切，或许会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它，那样一来，一切都会变成另 一种样子，本来想要把事情说清楚。结果可能会搞得更模糊..在这篇忏悔中，我想告诉您的只有一点：自从和您在彼得堡分手以来，我饱尝了痛苦。我心灰意懒， 处境非常艰难，艰难到我简直无法对您诉说。而由于我无法向任何人解释，无法从任何人那儿求得指点和同情，这种处境就尤其艰难了。哪怕是最知己的朋友，我也 不能向他诉说我的这种处境，因为，其中牵涉到和您的家庭的关系；而与您的家庭有关的一切，对我说来都是神圣的。的确，我曾使您堕入朦胧的误会的云海，但如 果您还要为此继续生我的气，那就不应该了。那是一桩怪事，它是怎样发生的，我至今对您无法解释。我认为，这一切之所以发生，是由于我们相互之间还够了解， 而且把许多十分重大的东西（着重号是果戈理加的——本书译者）看得太轻易了，至少，比它本来的情况看得轻易得多。如果我们有机会在什么地方一起生活得较为 长久一些，而且不是那么清闲，而是忙于一桩事业的话，那你们大家就会更了解我，说实在的，为什么您不在莫斯科附近你们的庄园里住一阵子呢？您已经二十多年 没有看见过你们的农民了。别以为这是微不足道的事：他们养育着我们，却把我们称做他们的养育者，而我们甚至过了二十年也没有时间去看看他们！那时，我也会 到你们那儿去的。我们可以大家一起齐心经营，并且为他们操操心，而不是为自己操心，确实，比起在别墅里过那种平平常常、毫无意义的生活来，这既有益于健 康，而且更令人愉快..

　　 这样，经这一段时期，我们大家相互之间一定会建立起一种应有的关系。那时，不论是我，还是您，都会清楚地看 到，我应该是您的什么人（着重号是果戈理加的。——本书译者）。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要成为您的一个什么人的，因为上帝使人们巧遇到一起，这决不是无缘无故 的。也许，我对于您来说将不是别的，而只是一条忠实的狗，它的职责就是蹲在一个角落里看守自己主人的财富。您可千万别生气；您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尽管 由于某种外来的干扰而暂时地处于动荡之中，但它仍然不至于使您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来看待我，以致连您那颗蒙受羞辱的心在悲痛之际想要倾诉的话语也得瞒着 我。..

　　 尼·果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