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弗洛伊德(1856~1939)

   弗洛伊德,奥地利心理学家、精神病医师、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维也纳大学医学博士、维也纳大学教授。

   1882年4月,一天晚上,弗洛伊德在他家那个十分雅致的小房间里第一次见到玛莎,当时玛莎正与弗洛伊德的家人聊天,两人在凝眸的刹那和最初的交谈中,发现他们早已寻觅了很久。

   致玛莎

   1882年7月14日维也纳

   高贵的女主人,可爱的宝贝:

    知道吗,你这封允许我去朝见你那美丽眼睛的可亲可爱的来信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幸福。我正整装待发,急不可待想得知你是不是仅仅给我可爱的一瞥,或者也能用 你的嘴唇赐给我一个吻。连一个旅行者和陌路人都可以享受到各种各样的优先权和特权,所以我渴望的不只是一个吻;你也许不会责怪吧。你想想吧,一个创作了那 么多喜剧和悲剧、并亲自在剧中扮演角色的英国诗人威廉·莎士比亚这样唱道:

   恋人的相遇终结了行程,

   每个聪明人全都知晓。

   接下去他又问道:

   什么是爱情?它不在明天;

   欢笑嬉戏莫放过了眼前。

   将来的事有谁能猜料?

   不要蹉跎了大好的年华;

   来吻我吧,你双十娇娃,

   转眼青春早化成衰老。

   如果你不理解这几行纵情的诗句,那么你不用去问别人,只要去看看阿·威·施莱格尔的《三王之夜》或《你想干什么》的德译本。

    倘若你高兴的话,我们此刻就从高贵的诗作降到普通的散文上来。你的奴仆想要告诉你,他希望何时能来到你的身旁。你哥哥埃利作为内兄用一张免费车票帮助我 们一直走到这个帝国的边界。这个贫穷的帝国就是从那里开始出现的,被你选中的这个人是来自那种对天国的要求多于这个地球财富的人。难道他不该提出这个要求 吗?假如我星期天早晨8点钟离开这个城市、那么你不要以为我在星期二5点46分之前已经到了你的汉堡。我很可能会来得迟一些,因为铁路交通杂乱无章,对于 我这个弱脑袋来说乃是一个坚硬的小核桃,而我们的同盟者谁都找不到一条更好的可以摆脱这种混乱的正确途径。清晨我吃了点东西,洗了脸——为了不使你把我当 成一个黑人——之后,便赶紧去敌人监护着你——但愿是松懈的监护——的地方万茨贝克。请让我相信你还到那片小林子里去,因为我喜欢在没有他人眼目之下向你 热情问好。倘若是你疏忽了告知我路程、车子以及你在小林子里的逗留时间,那你也许可以在我指望明天得到的来信中写清楚。

   只要我们相互见了面,接下去的过程便不言自喻了,也就用不着我在这里再给你唠叨了。

   如果你的表兄马科斯愿意证明自己是朋友并愿意把你带迸城去,那我会永远感谢他,尽管他做的事仅是一个人相互之间所应履行的一般职责。但我

   不希望他作为第三者来“共享”我们的欢乐——他分享你欢乐的企图是不会获得支持的——我将友好地请求他让我们单独呆在一起。我不喜欢当着他人的面吻你,在他面前我会不知道和你谈什么为好。他不能拒绝让我们单独呆在一起这样一个合乎人情的义务。

    当你认出了、发现了你的恋郎时,你可不要大多地苛求他。他穿的是一件很不显眼也不时髦的灰色小上衣,浅色的紧身裤子,他今天还要去买一顶像你哥哥那样的 并不太昂贵的灰色毡帽。你哥哥的小旅行袋只能容纳那么一点点亚麻制品,连一个人所要带的东西都装不下。我的那件轻便大衣由于您的经常抚摸也变得神圣了。那 根粗笨的手杖你早就熟悉了,还有那只装有你的玉照的小包和那只小戒指。你知道手里还要拿上那么一点点马克,以便我们在你那个不宜居客的出生之城稍稍享受一 番。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向给一切以光明的太阳婆婆介绍说,找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未婚妻,并且给我们的弟弟妹妹一张小照片以资纪念。我已经为您的生日物色 到一件珍贵的首饰,我每次从那里经过时,它便跃入我的眼帘。不过,我还不敢现在就把它买下带来,让它在这儿一直等到8月4日吧,您的骑士带给您的乃是他的 一颗火热的心,他也没有带武器来,他把对付情敌的毒药和匕首丢在家里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并对你说他如何如何听命于您,他急不可耐地要去保护您,捍 卫您不受任何人的侵犯。你要知道,他还经受了一场愉快的争论,他希望他汉堡的情敌能真诚地放弃他的敌意。

   啊,这种可怜的中世纪式的书 信风格,今后不再用了。我觉得自己就像去朝拜被凶恶的奥海姆关起来的可爱公主的那个疯狂骑士。读到这里,你准会感到厌烦了。亲爱的玛莎,望你宽容。要是你 知道我现在心里是多么迷乱就好了。不过,我会非常理智地来到你身边。宝贝,舍恩贝格又将成为我的欢乐。

   再借给我一个吻,我的天使,再借一个。明天我也许可以从莫德林写信了,然后是现实的吻。

   期待着幸福的再见!

   你的西格蒙德